本以为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会紧张,会社恐,可在对上少年鼓励的眼神时,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指控完毕,坐了回去。
南正雄恼羞成怒,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让人浑身难受的恶意:“告我?你不也是个啃死人骨头的,怎么有脸说我。”
南宛白身体瞬间绷紧,奶奶是她永远越不过的心结和阴影。
她咬了咬牙,防备又暴躁地盯着南正雄,像只难以驯服,不将人咬下口血肉不罢休的狼。
“她给你的钱不少吧,你爸妈死的赔偿金,她的养老金,你看,你花的用的全是死人的钱,和我一样。”
旁边有人呵斥南正雄,他不听,还是继续说着,“那个老不死的就是偏心,以前是你爸,后来是你,她死的时候,还不是我在旁边……”
他话音未落,南宛白忽然动了,手按在桌上站起身,压着的情绪在边缘几欲爆发。
紧接着,她手腕被人拽住,温热的掌心驱散走寒意,解西池拉着她坐下。
之后是律师还是其他人在说话,她已然分辨不出来。
“被告人不听法庭制止……”
外面晴空万里,暖阳热意,阳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
解西池双手捧住南宛白的脸,俯身与她额头相抵,轻道:“没事了。”
南宛白呼吸屏住,她眼睛还有些红,在明亮的光线下有湿润的水光。
她用力点了下头。
少年稍稍抬头,近乎于虔诚地吻了下她眼睛。
“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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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三模来得猝不及防,城南的高三生都有些恍惚。
这次的题不难,各校处于前排的优秀学生,分数都咬得很死,难度明显降低,出了几个满分的情况,很是鼓舞气势。
南宛白还是老样子,是个无情的刷题机器,稳住做题手感。
解西池偶尔会过来当她的临时同桌,正正经经地陪她学习,刚开始时,会有不少抬头鹅偷看他们,后来也就扫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都见怪不怪了。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解西池在旁边像个陪读的。
眼看着南宛白刚写完一张数学卷子,他贴心地递过来一块补充能量的巧克力。
上面还贴了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