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冷漠孤僻的继子居然一下子变得如此恐怖,甚至掌握着能轻松杀死他的诡异力量。
但他还记得,赢舟说过不想听猪叫。
李洋捂住自己的嘴,连哭都不敢太大声。
……
……
元问心旁观了一场家务事,思考片刻后,好心询问:“我可以把他送精神病院,永远出不来那种,需要吗?”
“我不知道,”赢舟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人和人的相处模式是互相选择的结果,我妈会一直被人渣吸引,除非她自己学着长大。李洋现在被吓坏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大概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是什么,爱吗?”
赢舟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之前,元问心问过他,说恨许文玲吗。
答案是否定。父母未必会爱自己的孩子,但孩子不可能不爱父母,尤其是赢舟这种死了亲爹的。
这种全然的爱会伴随着小孩的长大而掺进杂质,可在他们生命的最初,一定存在。
是许文玲辜负了他的爱。
赢舟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爱她了。
他只希望妈妈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生活。
赢舟也不会把影子留下,那是故意说出来吓唬李洋的。按照元问心的说法,世界正在诡异复苏,他比李洋更需要影子。
赢舟主动换了个话题:“农场主在他身上吗?”
这一次,元问心依然轻轻摇头:“实不相瞒。今天我身体里的虫子只动过一次。”
赢舟的身体在瞬间僵硬,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唇微微颤了颤。
元问心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神:“在你妈妈和我打招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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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玲踩着点到了超市。
等着她来换班的收银员面色不虞:“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下午还要去医院看老人,让你早点来!
“真是的,干什么都没个时间观念。你结账的时候也让顾客这么等吗?”
许文玲把脸侧的鬓发挽起,梳了一个标准的道姑头。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赔礼道歉:“对不起,陈姐。路上有点堵车。”
新来的员工替她打抱不平:“陈姐,文玲姐明明下午四点才上班。好心替你,你还要这么说人家。”
而老员工则是面无表情,似乎司空见惯。
许文玲忙不迭转头:“没有。是我主动要求的。陈姐家里人病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新员工被呛了一下,心里憋着一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