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娜正坐在马车里,从后山远眺战场,嘟囔着:“根本看不见陛下啊。”一旁阿拉丁帕夏听见安娜的抱怨,狡猾一笑,自从知道这位要来观战,他特意派人去拿了望远镜过来。
现在嘛,就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阿拉丁帕夏殷勤的问着:“安娜小姐,我这边给您准备了望远镜。”安娜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言道:“那就多谢帕夏的好意了。”
说完,安娜不再管一旁暗自yy的阿拉丁,开始观察起了远处的战场。
此时的塞利姆,已经指挥部队构筑好了防御工事。打仗吗,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虽说塞利姆确实没有探查到另外两支军队在干嘛,但即便是缓速行军,对方也应该早就到了。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两波人马都猜到了塞利姆的意图,选择绕路,毕竟塞利姆的阻击阵地只是最近的一条路,并非唯一的一条,但塞利姆并不担心,就算对方突袭后山,骑兵营也可以快速传信,通知塞利姆回撤后山。
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两波人马已经干起来了,不过可能性很小吧。塞利姆一边揣摩着另外两支军队的心思,一边观察着战场的态势。
猛然间,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借助望远镜,塞利姆看见己方的骑兵正在回撤。
而一旁传令兵迅速告知了塞利姆敌军的情况,“陛下,对方的旗帜是侯赛因帕夏的,据我们的斥候所侦察到的情况,初步估计,大致有两个骑兵营作为先锋,后面是四个火枪营。更详细的情报,可能要到接敌之时才能知晓。”
塞利姆挥手屏退了传令兵,从营帐中走出,敌方的骑兵正牢牢地咬住塞利姆的两个骑兵营,他挥动令旗,高喊道:“骑兵,回撤阵地。步兵注意,敌军接近我方八十码时,进行齐射。”
令塞利姆遗憾的是,对方并没有冲进自己所部的火力覆盖范围,而是远远的拉开距离,威慑着塞利姆的军队。
“侯赛因,你有点难缠啊。”苏丹郁闷的想到,明明步兵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对方就是不上钩。不过嘛,塞利姆的意图本来也不是歼敌,而是阻击敌军。
只是一股不安一直笼罩在塞利姆的心头,拿破仑的军队到底去了何处呢,总不可能被侯赛因给干翻了吧。这边塞利姆还在猜想着拿破仑的踪迹,对面已经把火炮推上来了。
半响后,火炮开始无情的宣泄、发挥着在这个时代,它作为战场之王的恐怖统治力。十八门加农炮齐射带来的火力压制让塞利姆几乎抬不起头了,继加农炮后,则是针对人员杀伤的榴弹炮。
在塞利姆亲切的问候着侯赛因祖宗十八代时,敌方的步兵已经借助密集的火力覆盖迅速接近了塞利姆的阵地,排队枪毙大赛开始了。正当塞利姆下令步兵还击时,后方的骑兵告诉他,拿破仑的部队已经到了后山,正在全力进攻阵地。
“有没有搞错,二打一?仗着都是巴黎陆军士官学校的,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小心以后给你整个七国联军,杀进巴黎,抢了约瑟芬”塞利姆一阵无能狂怒,至于塞利姆毕业于什么军校吗?
你开玩笑,我们伟大的苏丹大人可是堂堂大不列颠及爱尔兰王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仅仅用了不到一年,就成功毕业,堪称优秀学生模范。
只不过吗?苏丹吐槽归吐槽,该撤还得撤。塞利姆下令由两个火枪营断后,苏丹本人则亲率两个骑兵营往回支援。
此时的拿破仑在干嘛呢?他正领着一个骑兵营吊在苏丹身后,至于苏丹的后卫部队,吃掉这些部队对拿破仑来说轻而易举,重点在于接下来的伏击。
没错,又是伏击,拿破仑一共就只在后山脚下安排了一个火枪营,其余的部队全是用侯赛因的帐篷伪装的,虽然这种做法有点冒险,但回报却相当诱人,比如当下的情况。
正在塞利姆往回赶时,一阵猛烈的炮火径直轰击了骑兵的结合部,整个队列被分割开来,紧接着拿破仑的骑兵动了,塞利姆的先锋顿时被缠住。
此时如果塞利姆抛弃一个营的骑兵,接着跑,他还是可以逃掉的,但他误认为对方就只有一个炮兵营和一个骑兵营。于是塞利姆下令:“骑兵,向敌军炮兵阵地冲锋。”
然而冲锋的骑兵却直接撞上了拿破仑用于掩护炮兵的火枪营,眼见此景,塞利姆决心突围,可此时,身后的侯赛因军已然赶到。
于是伟大的苏丹陛下,旋即单骑走免或者叫仅以身免。
山上的安娜则暗自为自家陛下捏了一把汗,然后对着阿拉丁帕夏大肆抱怨着侯赛因与拿破仑狼狈为奸。
这一面塞利姆带着七八个骑兵好不容易回到后山,却惊讶地发现山下几乎都是空阵地。
至此,塞利姆终于认清了现实,从一开始,对方就只有一支军队,所谓的拿破仑大军不过是一场障眼法。
偏偏在第一轮和对方交锋的过程中,对方密集的炮火让他不曾怀疑过侯赛因军队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