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路她熟的很,所有角门院门都落锁,这难不倒她。
捡着小路七拐八绕,她远远看到洗砚阁的灯火。
从其旁边的大树爬上去,由房顶过去偷听最合适。
凤药将裙子撩起来绑在腰间,利落地上了树,跨上房顶,爬到了洗砚阁正上方。
她轻轻揭起几块瓦片,向里瞄了一眼。
房里坐着常家所有成年男子,一片肃穆。
“皇上久不立太子,党争之氛愈重,太师钟意四皇子,现在逼我们常家站队,该当如何?”说话的正是老爷。
“我常家素来只忠于皇上,来日哪位登基,自然是我们的主子,又何必现在冒险?”说话的男人压着怒意。
他约莫三十来岁,眉眼和老爷有几分相仿,是老爷的嫡亲弟弟,常家二老爷。
“现下三品以上官员都分了派,一边保贵妃的六皇子,一边保皇后的四皇子,唉,要想中立,难呐。”老爷长叹一声。
“那四皇子行事无状,听说私德有亏,不是可保之主,可他是嫡子,立太子的可能性最大……”二老爷分析道。
“不立四还好,若是立四,怕你我之祸还在日后。”老爷点上烟袋锅,深深吸了一口水烟。
凤药听得个大概,心中惦记小姐,小心翼翼离开房顶爬上了树。
四周黑漆漆的,她向下一跃,却掉在一人臂中。
月亮恰在此时出来了,银白月辉洒在那人脸上。
凤药一伸手捂住那人嘴巴,脱口而出,“好姐姐别做声儿。”
那张面孔在月光下美到妖艳,眼角一颗红色泪痣,愈发显得眼神惑人。
“我是男子。”他打横抱着凤药,尽量将手臂伸远,不挨自己身体。
一脸嫌弃夹着厌恶。
“好好好,大哥哥,烦你别出声。”
那人将凤药轻轻将放下,一只手如生铁钳住凤药一只手腕。
凤药被抓得龇牙咧嘴,他不但不放松,反而抓得更紧,一脸戒备。
“你是谁家细作?最好直接说实话省得受刑,你熬不住。”他眉毛都竖起来了,一双眼喷火,活似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