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死在了一天深夜。
广宁府再没别的医者能顶上去,温岭找到了他。
但他害怕。
师父从不让他插手,只骂他无能,他干不好的。
那个老头自动请缨让他医治,药下得再猛也一声不吭,针扎得再狠也只是说他有力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头子真好了。
温若扫过她,视线放空,“人家巴不得离开广宁这遭烂地方,那老头好了之后我让他走,他不走,犟的要死,我就把他留下当药童了。”
“你别说,那老头子还算利索,抄药方子抓药,干什么像什么。”
苑福宁忍不住打断他,“他叫什么名字?”
温若声音轻轻的,“苑晗。”
积压在苑福宁心中,久久不曾发作的闷雷终于在那一瞬间炸响了。
倾盆大雨降临。
但她没有预想中的情绪爆发。
竟然转头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闻都没闻,仰脖子灌了下去。
容毓很担心她,杯子才撩下来他立马接过,说什么不肯再给她了。
苑福宁:“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她不在挣扎,看向温若,“然后他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温若点头。
他依旧趴在桌子上,不远处是一道温在炉火上的飞龙汤。
镂空的陶器底座里火苗在跳动着。
“那老头人不错,学的也快,我还打算收他做徒弟呢
。”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
“从你们扶州来的,叫宋什么东西。”
容毓:“宋文濂。”
温若了然的一挑眉,“或许吧,反正是三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