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去灶房看看有什么吃的,阿奶的意思很明显……礼数,可现在没有拿的出手的。
厨房里就剩下半袋白面,没有肉,就两个鸡蛋,多余的白米还要留着过日子,唉,什么叫家徒四壁,贫困潦倒,举步维艰。爹在的时候这样,爹不在她也这样,当真该抱怨,命真苦。
唐昭乐丧了没一会儿,便去将那剩下四五斤的白面分装了,一家两斤凑合凑合吧。受白眼便受白眼,没必要拉着赵瑾砚去挨欺负,他不去,也是明智之举。
唐昭乐走前给赵瑾砚烙了咸菜饼子,又煮了白菜汤,爱吃不吃吧,搁在灶上,走前还是道了一声:“阿砚,灶里烙了饼。”说完便走出了家。
赵瑾砚闻声出房门,身上是唐昭乐做的长衫,比旧衣服看着顺眼多了。
见唐昭乐走了,便去到灶房,拿出吃食,猪油烙过的饼很香,热乎乎的,一口咬下,里头是咸菜馅儿的,并不难吃,相反,挺好吃,干巴的时候,一口汤,挺好,唯一不好的是一个人吃,他不习惯。
唐昭乐到了大伯家,把白面一袋给大伯母,一袋给二伯母,这点儿东西也是礼数,可就如唐昭乐所想,白眼是挨定了。
袁氏贞氏没说什么,别人给什么,就收什么,不满也自有别人开口。
袁氏客气道:“怎么就你来?阿砚怎么也得见见家里的长辈。”
唐昭乐道:“我叫他别来,没有东西拿的出手,叫人笑话。”
唐奶奶哼道:“日日吃肉,我们也不是大户人家,随便给点,也不会说什么,笑话什么。”
唐昭乐就知道这样,道:“问题是阿砚这几日病了,未出门,哪来的肉。”
“有钱养猪,没钱买肉了?”
唐昭乐气:“没钱!”
唐奶奶也气,“你,小心失了这一家子亲戚。”
说她刻薄,她唐昭乐也凉薄。
就这模样,那田地她就得想办法争回来。
唐昭乐看着唐奶奶道:“阿奶今日可有准备肉食拿出手?既然自己也拿不出手招待人,何必对别人也苛刻。”
唐奶奶道:“他是上门的。”
“上门的又如何,他给爹爹办丧,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所有身家银子拿来买房子买媳妇不香吗,给爹爹这么大一个体面,庆幸的不应该是大伯和二伯吗?如今他寒酸至此,也是我的拖累。”
“哼,招待别人就吃大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想撇开我这老婆子。”
唐昭乐真是服了,就不愿记别人的半点好,不好全记着,她该空手来,何必浪费家里仅有的粮食。
气道:“奶就知晓我家那点吃食,可知晓为何要好生招待别人,阿砚打猎回来剩半条命,就是别人大老远背回来的,我不拿大肉谢,用什么。反正家里银子也没了,唯一的好吃食都拿来了,阿奶爱信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