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只觉得身边暖洋洋的,真是舒服的很。他一路上就发现了这季通只要一搬运气血那心火旺盛,自己也有受益。虽然有些不仗义,但是又没什么害处,反而还帮季通熬炼身体。当然此话又不能明说,否则依着季通那疑神疑鬼的性子还不知要怎么猜度自己。
小楼虽是入定,却也能听见二人对话。这杨暮客是个没善心的家伙,信口开河刺激这季通武夫,竟然用尸身收取活人阳火,倒是个鸡贼的小道士。哼……
季通好不容易稳住了心血,大口喘息着问,“你可还会唱那曲么?我想听……”
杨暮客装模作样地摇摇脑袋,“睡了吧,你都说明日还要起早呢。嘿嘿嘿……”
季通狠狠地瞪了杨暮客一眼,都是你闹得某家心神不宁。一个翻身背对着杨暮客不吱声了。
夜风渐起,草木沙沙作响。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杨暮客闭着眼睛哼唱着。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生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道再难,不想逃,路再难也奋力跑,看我逍遥。
天越高,心越老,不问因果有多少,大梦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骄傲。”
杨暮客睁眼看了看小楼师兄和那打盹的马。
“女人香,马儿笑,长夜漫漫我将梦乡寻找……”
季通装睡的鼾声渐起。
夜风渐去,草木卓卓弄影。
小楼放下手决看着闭眼哼歌的杨暮客,听着那歌声里的洒脱,他要找的是一颗什么样的人心?没有人心,他又如何去找那颗道心?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合道之难,难于知见之障。这师弟怕是入道第一关就是修行中最难的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