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家人们,退烧的那几天千万别急着洗头洗澡,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而旁人或许抽丝要抽七八日才干净,到了严之默这里,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好不全的。
姚灼按着,不许他去铺子,他只得每日翻翻姚灼带回来的账本,其余的案头工作,一概不许做,连文房四宝都给他暂时锁进柜子里。
不然凭姚灼对严之默的了解,对方一定会趁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又去写那些什么计划书、策划案的。
严之默知道姚灼是关心自己,因此也不与他对着来。
后来他寻了个办法,便是他口述,让元宝来落笔。
因元宝会写的字不多,严之默便只说一些简单的关键词,当做灵感的记录,避免之后完善时遗忘。
这日不小心说得话多些,到姚灼快回来时还咳个不停。
严之默有些慌,忙让元宝把纸笔都撤走,又嘱咐如意赶紧去帮自己冲一杯蜂蜜水,正在往嘴里灌时,就见到姚灼踏入门槛。
“今日回来得怎么有些晚?”严之默略有些心虚地放下手里的小碗,披着一间外袍,走到姚灼旁边陪他坐下。
姚灼有些累狠了,不由自主往严之默身上靠去,也没靠结实,却依恋这份熟悉的温度。
“店里来了一批小姐贵君,学做钩针的,我教了两个时辰,嗓子都要冒烟。”
严之默一听,忙将壶里的蜂蜜水,也分给姚灼一碗。
“过去只晓得种地砍柴累人,现在才知,三百六十行,哪里有轻松的。”
他倚着严之默休息了片刻,才直起身来,询问严之默的状况。
严之默道:“我觉得我已大好了,不妨明日我跟你一道去店里看看?”
姚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暂时还没松口。
谁料严之默这个心黑的,入了夜就通过某些不可言说的手段,向姚灼证明了他确实“大好”。
夜色深沉,姚灼含着一圈泪,不得不答应严之默的“复工”请求。
偏偏人还大病初愈,他都不舍得在其背后多挠两个道子。
开张将近一月,店里的日流水已趋向稳定,平均下来,一个月的收入至少能保持在千两的水平。
但因商税高昂,缴纳完税款,到手里的只剩一半,也就是五百两左右,这还并非纯利。
这就是开店的弊端,像先前收取专柜分成的形式,严之默是不必缴税的,算是一种这个时代的“合理避税”。
忙碌一个月的收入,竟有一半要给公家做嫁衣,姚灼一边算账,一边觉得气不顺。
如此,更衬出另一件事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