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人正是急匆匆赶过来的郁笛,乌尔兹克也被一并带过来。男人去扶住景怡然,发现她没什么事情之后松了一口气:“ppt没改完,你往里倒酒,是打算把电脑也烧了?”
景怡然晃了晃头,抓住郁笛的手腕:“感觉……那种感觉又来了……”
“你刚好,头脑活络,把prd写了啊。”郁笛左右看了看,洗手间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男人打算把她拉开,景怡然却伸手,拉住了郁笛的手腕。
“想和您借一点力量。”她眨着眼,一脸真诚的模样。
“不好,”郁笛摇头,“刚抽完烟。”
“那也可以。”
郁笛向上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小姐啊,你把我当消耗品用啊……行——我去漱口。”
他进了门,漱完口又出来。前脚踏出门,后脚就被景怡然抓着在灯光昏暗的角落交换了一个吻。
漱口水是薄荷味道的,本应该让人提神醒脑,但是这个吻却加重了头脑的不清醒。景怡然踮起脚,揪着郁笛的衣领,吻得投入认真。
起先郁笛还要心疼心疼衣服:“我领子……小姐……快让你扯到能露俩脖颈了……”但随着吻的深入,他也不说话了,伸手抱住景怡然,任凭她抚摸着自己的腰肢。
直到尤利奈和江雨霁出来,郁笛推开了景怡然,绕开两个人,假装是去洗手间的客人。
他穿着oversize的灰毛衣,人像被包在羊绒里,像套了个柔软的躯壳。
柔软的躯壳,景怡然看着导师的背影,脑子慢慢转着,他的确像活在一个壳子里,易碎却长久,冰冷却柔软。
从洗手间出来后,江雨霁和尤利奈的意识似乎都清醒了很多。江雨霁看了一眼手机,突然“啊”了一声:“怡然,该回家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景怡然抬起头,眉头蹙成八字,像个委屈的柴犬:“不想上班……”
坐在不远处喝热牛奶的郁笛抬起头,往景怡然方向瞥了一眼,摇了摇头——还早着呢。人离世了,记忆也会消散,但是神只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奔向另一个。
所以郁笛工作了九百年。每一天睁眼,都觉得这日子像苦海里泛舟——只有被浪打翻的时候,没有上岸的时候。
直到景怡然和江雨霁坐上了车,男人才把牛奶喝完,站起身,穿上羽绒服,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