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院家里人知道吗?”
这是牧景珩第一个觉得奇怪的点,从花易生病到住院,只有一位叫钱子苏的好友来看过他。
不见花正洪,不见花临。
是故意假装不知道,还是···真如外界传的那样。
那花易到底是什么?私生子?
花易漂亮的双眼在昏暗中眨巴了几下,长而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牧景珩并没有看清,只觉得那双明亮的眼睛,暗淡了几分,心里刚觉察出什么,就听到对面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
“我只有一个在国外的外公,我没有告诉他。”
其实他还有个表哥,也在国外,不过他也没有生什么大毛病,没必要让对方当心。
况且,再过两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们联系了。
花易说完,房间内沉默了起来,他觉得奇怪,偷偷抬起眼皮看向像个国王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节奏的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虽然男人一直戴着黑色手套,却并不影响花易脑海中那双纤长,笔直,又有力量的手指画满。
“你是说,你只有外公?没有父母?”牧景珩低沉的嗓音少了刚才的慵懒沙哑,多了几分冷意。
说谎。
明明知道对方不一定会说实话,心底某处还是不满了起来。
缩在被窝里的花易攥紧了手指,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少了那份锐利的注视,让他不至于太过拘谨。
脑海中闪过很多旧时的画面,那张快要被他完全淡忘的脸,此刻居然还能一点点的清晰回想起来。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拉过被子盖过鼻尖,被窝里一点点的暖意让他不至于继续的抖动下去。
轻软的颤音,被被窝很好的掩盖住。
“嗯,我没有父母。”
从他的oga父亲去世哪一年开始,从他十六岁离开那个家,被逼着签下那份合同开始,他就没有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