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也不是那样的人。”
褚新霁抚上她的脊背,心脏也随之一痛,不想让她再刨根究底问下去,已经过去的事,他不想让那份沉重影响她,宽慰:“我知道,你就那点胆子,哪里玩得了圈子里屋里屋外都断不开联系的游戏。”
沈月灼觉得他这个比喻说不出来地怪,“你怎么能把我跟那些玩那么花的二代比?人家家里养的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外头是金丝雀和情人。”
她哪里来那么大权势给人攀附。
褚新霁从善如流地说:“好。是我用词不当。”
沈月灼不依,踮起脚尖非要同他对视:“那你有嫉妒过阿泽吗?”
他身形微微一滞,同她狐狸般的狡黠眸子面面相觑。
人人艳羡、家家称赞的青梅竹马。
褚清泽同她并肩而行,都会被人称作佳偶天成,两人年纪相仿,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怎会不嫉妒。
他嫉妒得面目全非。
褚新霁侧眸,努力压下内心翻涌,平声艰涩道:“有。”
她十二岁的时候,娇气得要命,手背划伤一条小口子都得哀嚎好几天,完全无法想象,他会有多疼。
褚新霁看见她眼眶里泛出的湿意,就知道她脑子里又在呼吸乱想,不知脑补出了多大的一场苦情戏。她没经历过世间险恶,也不必泡在世界这座大染缸里,单纯,却也澄澈得像是涤净的湖水,惹人放不下,也忘不掉。
哪怕一辈子护着她,他也甘之如饴。
“说了没什么,非得缠着杨叔讲给你听,现在又哭鼻子。”褚新霁用温热的大拇指捻去她的泪,“到底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没哭。”四周都拉了警戒线封锁,通讯工具全部没有讯号,褚新霁大抵推测出他们正在这里开会,毕竟京市地界的那位二把手都来了,他没必要贸然跟进去,于是让司机停在路边,等他们出来。
薄司礼静默地注视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瞒过其他人或许可以,他们这种自小耳濡目染的京城子弟,哪会看不出褚新霁明显释放出的敌意。
而沈月灼脸颊染上薄红,眼瞳里闪着亮色,对此似乎不太习惯。这也就意味着,两人行为有所越界,心意却未必完全相通。
再倒回看沈月灼透露出的信息差,薄司礼什么都明白了。
褚新霁确认完沈月灼并未受伤后,才掀眸看向她身后的男人,“刚才的事,麻烦你了,不如改天有空一起聚聚?”
这种提议都是客套场面话,出乎意料的是,薄司礼一口答应:“择日不如撞日,中午我陪完各位领导后,晚上的时间刚好能空出来,不知道褚先生这边是否方便?”
沈月灼听到这话,古怪地看了薄司礼一眼。
他们俩都属于成熟型,每个人都藏有八百个心眼子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解读出对方的心理,这顿饭,有必要吃吗?
褚新霁:“可以。”
薄司礼复才低眸询问沈月灼:“沈小姐呢?”
“……有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说完这句话,握住她的指骨收紧了一寸,她倒吸了口冷气,狐疑地看向身侧的人,可惜他眼眸幽深,面上无波无澜,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月灼猜不透他的心思,莞尔道:“或许也可以唤我褚太太。”
薄司礼笑得很温和,到底没有回应她的话。
等他离开后,沈月灼还在琢磨最后那个笑容的含义,殊不知这一幕被褚新霁瞧见,他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游离的神思拉回来。一张红扑扑的精巧小脸由于惯性贴上他的胸膛,人在怀里,眼神却还挂着别的男人离去的方向。
褚新霁的动作带有一点宣誓主权的意味,算不上温柔,想提醒她,他虽然不在她身边,却也时刻关注着她,哪怕旧情难忘,也至少别表现得太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