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你当真是好狠的心,我家中银钱如流水一般送去,你却落井下石。
针对我的不是何紫馨,原来是你啊。
楚王走在第二天清晨,他同我说,太子北边战士吃紧,皇帝命他去训练幽州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皇帝再行兵打仗这件事上一直颇为信任楚王。
那日分别,我倚在墙边,嘱托道:“殿下此去,厉兵秣马,不日便会用到了。”
他抱拳:“放心。”
黑色的衣衫,高大的骏马,在江南的石板小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本就属于苍茫的塞北。
见到了亲人,掌柜当场翻供,账簿造价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此事被方时言添油加醋一番传往京城,皇帝自然大怒,令方时言为江浙巡按,务必查清此事。
方时言作为朝廷大员,在这里买间房也并无不妥,他却执意住在这里。
“小姐近日受累,我在身旁看着安心。”
那日爹爹回来,一下像苍老了十岁,我同母亲哭成了泪人。
他看了看我们一行人,叹了口气:
“太子,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处理了家中事宜,我回到了京城山水居。
父亲本想留我过年,但是我知道,这个冬天,至关重要。
方时言问我此事如何善后,我告诉他,这件事从头到尾就算查到死,应该也查不到宰相府的一点上去。
他不会这么蠢,手下的人一层又一层,就算往死了查,也不过是抓一个替罪羊。
“下手不应当从这出下手,解铃还须系铃人。”
方时言皱了皱眉:“小姐的意思是?”
我摸了摸旁边的玉如意,这如意生的洁白无瑕,却在角上有一团杂质。
“你想不想当个一人之下的玩玩。”我笑着问他。
他却不加掩饰地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宰相当了这么多年,无非也是靠着皇帝信任。
信任中有了一点点的杂质,那便不好说了。
京城中最近风头很大,宫中的消息总是走的快。
太子出征,宰相监国,本是正常。
只是不知为何,每日宰相禀事,不出一会宫中就传出风声,说是某某今日被贬,某某迁升几品。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哪来的小道消息,可是慢慢发现都应验了。
工部的新尚书如传言所闻,礼部的侍郎如传言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