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宫的手笔,可如果三皇子非要把你算上呢?”傅经茂提醒道:“归晚你可别忘了,当年的流言传得有多猛!”
昌和25年,朝堂册立皇长子为储君,适时三皇子的母亲权皇后执掌后宫,三皇子本身又是圣上最疼爱的儿子,意气风发如日中天。
然而册立储君的第二年意气风发的三皇子骤然出事,权皇后病情急转直下没两月就病故,一时间流言闹得轰轰烈烈。
东宫首当其冲,其次就是永福郡主,害三皇子然后嫁祸东宫,除去两个最大的阻碍,傅归晚的皇后之路便能一帆风顺了。
哪怕昌和帝很快就下令禁止流言,然而此事之大,流言之猛,几乎一日千里,天下皆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谋害三皇子乃至害得权皇后病故这笔账等于算到东宫与永福郡主头上,甚至不是他们其中之一就是他们联手做的!
“如今重要的并非我们没有做过,而是三皇子会如何作想?如果三皇子与权家认定了,恐怕无论我们如何解释都没用。”傅经柏皱眉叹气。
管家在书房外禀告:“老太爷,朝霞郡主与重惠县主、顾大姑娘、权二姑娘来找大姑娘。”
“祖父,此事也急不得,以后再议吧。我先去看看朝霞她们,对了,愉妃派小太监找我进宫,我让四皇子自己来傅家,应该会过来。”
“嗯,大姑娘先走吧。”
傅归晚福一礼告退,离开书房,回到明珠苑,跨入花厅就迎上三双火急火燎的眼睛,弄得她都不想屏退婢女,免得她们冲上来要把她生吞了。
果然,花厅中的丫鬟们一走,她连杯茶都没喝上就被她们拉着七嘴八舌的问,她火大道:“不就是三皇子要回来,急什么?”
“我表哥在丹霞宫养病,怎么变成去真定府当师爷啦?”权秋枍满脑子的疑惑,她爹没回府只能找永福了,顾云裳紧接着问:“莫非三皇子的腿伤已经治好了?”
你们这么确信我一定知道吗?傅归晚心底腹诽,白她道:“没治好,能治好不早治好了?能治好,他不早就愿意回来,何须圣上去硬拽?”
再回答另一个:“你没看到你表哥坠马致残后变成什么模样了?送进丹霞宫时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再那么与世隔绝的养下去,能养好还是越养越遭?
可不得送到外面,让他多和陌生人打打交道,别再逃避双腿残疾的现实才有可能重新正常起来。”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姑娘们一致谴责。
“你们问了吗?”傅归晚冷笑:“被你们知道,嚷嚷的天下皆知,三皇子怎么调养?倘若他又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们负责吗?”
重惠县主&朝霞郡主&权秋枍&顾云裳:“哼!!”
早朝时,三皇子在真定府做师爷就如同一场风暴冲击着朝臣们的脑仁,两个时辰过去,这场忽而降至的疾风骤雨席卷了京都整个官眷。
傅归湉急急去到生母的院中,跨进门就喊,尤姨娘正躺在软塌上让婢女敲腿,坐起来,挥开丫鬟们,嗔道:“娘告诫过多少遍了,女子应娇媚柔弱。”
“圣上派人去接三皇子回来了!”傅归湉说的急切,尤姨娘不以为意,直到她女儿说:“三皇子不在丹霞宫,在真定府做师爷,叫什么无名师爷,听说很有名气。大家全被蒙蔽了,三皇子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他的双腿肯定已经治好了!”
“从何处听来的?”尤姨娘脸色乍变。
“都传遍了,早朝时圣上让忠勇侯率领精兵去真定府迎三皇子回朝。”傅二姑娘傅归湉一脸焦急:“我们怎么办啊,娘?”
“莫急莫急,先别自乱阵脚。”尤姨娘稳稳心神,沉吟道:“五皇子回信了吗?你们约定何时见面?”
“还没,听说有御史提议册立新后,被大姐拦住了。”傅归湉憋闷道:“五皇子心情很差,让我最近别找他。”
换作她是大姑娘,她肯定也拦,但……尤姨娘憋气道:“五皇子那边,还要继续示好,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先调转风向。等到三皇子回朝,娘写信回岭南,问问家里的意思。”
傅归湉咬咬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