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禅和眼眸子一转,伪做什么也没发现,低头应了一声是。
高朝便匆匆领着王制匆匆离去了。
沈重阵此刻也凑了上来问:“殿下何事,这么慌张。”
戚禅和攥了攥拳头,能叫殿下如此紧张的唯有那么一人了,以至于马脚都不知道好好藏一藏了。
他没理会沈重阵,抬脚便朝着高朝离去的方向跟去。
果如高朝预测,人就在平南驿园等着。
门被猛然推开,就瞧见唐缇那道纤长又少年气的身影,瞧着清瘦了些,高朝欣喜若狂,上前就要拥抱。
若是之前,唐缇许会躲开,只是这回,这抱结结实实的就承下了,高朝后知后觉,放开他时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慌。
唐缇眯了眯眼眸,方才的温软不假,他已然能肯定猜测,可笑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殿下。”他喊了一声。
几个月的修养,他舌上的伤口已经好了,除却有些含糊外,与往时无异,高朝不禁有些惊喜:“好了?”
唐缇点了点头:“是,好了。”
他神色淡淡,高朝只当他还在气恼,上前几步问:“你还在生本殿的气?”
“唐二不敢。”
高朝捏紧手中折扇,心中郁郁难接,唐缇失踪几月,他不知道人去了哪,又知道了多少,可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在框他,可见他这神色又不像,不禁试探道:“你失踪几月,可知本殿焦灼不已,生怕你叫旁人发现,误了救你父亲的机会。”
唐缇听来只觉得耳刺,这人竟还把他当个傻子哄,之前以仿造密信一事搪塞他,让他莫要轻举妄动,信毕竟是唐家人写的,即便圣上知晓,左不过从唐温伯一人与皇子谋逆,变成了唐温伯父子与皇子,到头来许还要再搭进去一个。
再加之高朝又信誓旦旦会想法子救出他父亲,作为交换便是自己由得高朝差遣,那时他一人被孔控在高朝府上,对外头的事摸不清头绪,几乎是他说什么唐缇便只能信什么,换句话说,与他周旋,是他那段日子里唯有能瞧见的希望。
他并非是个傻子,高朝哄着他,他也哄着高朝,直到他寻着机会逃出了皇子府,方才知晓原自己不过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中的玩物。
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生来便有高估,被人折辱已然不堪至极,何况这人还是个。。。。。女子。
唐缇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垂下眸子,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模样娓娓道来道:“那日我在殿中遇刺,虽有王公公相救,可还是受了重伤,逃出府后被一好心人相救,那人是路过京城的富商,在京中耽搁不得,便将我一并带出了城,我昏迷半月有余,又养伤半月方才寻得机会回来。”
高朝闻声这才恍然大悟,一脸急切的拦着他就要仔细查看:“伤到哪了?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唐缇按住了她要扒去衣服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一如既往推拒的模样道:“已经痊愈,多谢殿下挂怀。”
高朝这才后知后觉,难怪差点都将京城翻过来了,都未寻到他踪影。
高朝忽然行念一动看向唐缇问:“你既寻到了机会逃跑,就该躲本殿躲得远远的,何故又回来?”
唐缇眼眸清亮,目光露在高朝的身上,带着些许灰,沉静半晌似是妥协道:“唐二想通了。”
高朝挑了挑眉头问:“想通什么?”
唐缇忽然跪倒在地道:“殿下,唐二不想等了,这天下既已是囊中之物,何不早早掌于手中,殿下继位,我父亲的去向便再无忧患,父亲的安危与其由圣上定夺,我更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