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嗯?当然可以啊!”
陶杨嘴角扯了扯,又对凌鹿说了一遍再见,然后看着凌鹿上了车,这才失魂落魄地晃回了工作站。
凌鹿回到车上时,人还是有些呆。
就连安全带都是厉行洲探身过来为他扣好的。
他坐在座位上,抱着那本厚厚的记录册,心里颇有些忐忑。
他直觉自己应该没做错。
毕竟自己对陶老师确实没有“那种喜欢”。
一丁点都没有。
可是陶老师哭了?
人不是只有在很难过,或者很激动的时候,才会哭吗?
自己是不是……回答得不太好,让人太伤心了?
直到厉行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做得挺好的。”
“简单明了,不留余地。”
凌鹿一下振作了精神,睁圆眼睛看着厉行洲:“真的?真的?”
厉行洲:“当然。”
凌鹿这才长出一口气:“啊……太好了……我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件事,漂亮的红色眼睛直直看看厉行洲:“咦,先生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厉行洲没忍住,伸手在他挺翘的鼻梁上刮了
()一下,道:“想法都写在脸上了,一看就知道。”
这不是厉行洲第一次这么干了。
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凌鹿忽地脸上有些发热。
他努力抱着怀里那本册子,调转视线看着挡风玻璃外面,嘟哝了一句:“也,也没有吧。”
厉行洲踩下油门,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是工作站的同事?”
其实不需要凌鹿解释,厉行洲也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二十多岁,优秀的机械师,追着凌鹿出来——
自然是凌鹿偶尔会提到的,那名热情的,总是要来讨论问题的“陶老师”。
凌鹿老老实实地点着头:“嗯。”
他看着两侧迅速向后退去的矮楼与行道树,继续嘟哝着:“还好……还好我现在知道,喜欢分成‘对朋友那样的喜欢’,和‘对恋人的喜欢’。”
要不然刚才那种情况,只怕自己会更蒙圈,更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厉行洲沉默几秒,缓缓道:“噢?有什么区别?”